“请问，伟大的情圣魏老师，既然你这么爱这个孩子，为什么又要骚扰太阳花幼儿园其他的学生呢？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张瑶觉得自己也病得不轻，竟然跟个神经病较真。

不过，女人在感情这件事情上，从来都是既龟毛又较真的，就算张瑶心里已经认定魏冉脑子有病，她也想唾弃这个渣男。因为魏冉就算是认为自己是在跟小孙女谈恋爱的时候，还是骚扰了园区内多名孩童，并且他杀了小孙女全家！

“你不懂。”魏冉辩解道，“那些学生只是解决生理需求，她才是我心之所属。”

“我其实也不想这样，可是她不能一直留在幼儿园跟我在一起，她得上小学。”魏冉满脸纠结的说，“我也是个正常男人。”

听到魏冉的话，张瑶突然感觉一阵恶心。果然，男人都是一路货色。不管是正常的，还是像魏冉这样不正常的，都喜欢吃着碗里，看着锅里，祸害完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之后，还总是美其名曰，都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，没有什么感情。

张瑶的脑海里闪过徐波的身影，她不由得想，如果有一天自己跟徐波摊牌对峙时，他是像魏冉一样，满脸委屈无辜的告诉自己，他只是解决男人的生理需求呢，还是告诉自己他又爱上了别人？男人总是可以把出轨这件事分为精神上的和肉体上的，就好像他的精神和肉体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两个人，一个贪恋新鲜的肉体，一个留着鳄鱼的眼泪伪装纯情。

就在张瑶暗自神伤的时候，陈莫终于回来了。他拿着一推照片，直接拍在魏冉面前的桌子上。照片七七八八的铺满了桌子，从照片的清晰程度来看，应该都是用手机拍摄的。照片上都是一些三五岁大的小女孩，天真无辜的表情，被迫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，其中就有李淑芬的小孙女。

“对这些东西，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？”陈莫强压住满心的愤怒，面无表情的问道。

张瑶注意到，魏冉一看见陈莫进来，眼神变得更加可怜幽怨，看上去特别无助，就像有人欺负他一样。在张瑶接触到的男人里，大多数都很阳刚，男人自古以来都被赋予了顶天立地的形象，少有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懦弱的男人。

魏冉眨眨眼，无辜的望着在场的众人，似乎还想狡辩什么。

你一个大男人，能不能不要像个太监一样。这些东西都是在你行李像和租住的房间里找到的，你想狡辩也没有用。”陈莫不耐烦的看着他，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。

陈莫一个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儿，生平最讨厌娘炮的男人，尤其是对着他扭捏作态的娘炮。看见这种人，他就特别想揍对方一顿，如果这里不是因为案件需要，他一点都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，太恶心人了。

估计是看对面的几个人都不吃这套，觉得再狡辩下去也什么用，魏冉撅起嘴，嘟嘟囔囔的说：“是我拍的嘛。”

“再不好好说话，信不信我真揍你！”陈莫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，逼近魏冉怒吼：“是就是，不是就不是，什么叫是你拍的嘛！”

陈莫烦躁的来回走，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界。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，陈莫可能还会觉得赏心悦目，可是魏冉一个大男人，撅嘴买什么萌，是打算恶心死自己然后越狱吗？

“是…是我拍的”魏冉已经吓得开始发抖了。

“为什么拍这些东西。”陈莫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住揍人的冲动，继续问道。

“我想留个纪念。”魏冉小心翼翼的说。

因为小孩子总是要长大，在幼儿园呆几年就要上小学，长相出众小女孩凤毛菱角，能让魏冉看得上的更是寥寥无几，所以魏冉会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拍下一些照片。在没有找到新的人选的时候拿出来欣赏。如果事情败露，出现类似太阳花幼儿园的那种情况，他也能用这些照片作为要挟，让家长放弃报警的念头，从而逃脱法律的制裁。

张瑶被震惊了，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没有人性的畜生，怎么还能活在世上。为了一己私欲，拍下这种照片，叫那些孩子和家长们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，这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，都可以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。

“呵，你还真是一个聪明人！”张瑶讽刺道。

“你之前是在f市也这样？你舅舅他们知道吗……”李笑笑问道。

魏冉不说话了，斜睨了一眼看向四周，身体重重的砸在靠椅上，双手攥紧，不再说话。随后他用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随后，他不耐烦的用手抓扯头发，牙关咬紧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，发狂似的把照片一股脑的推到地上。

“你们爱咋咋地，我被抓也是报应。不就是坐牢嘛，谁怕谁！“

大家都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，张瑶略有些吃惊的看着那个突然发狂的男人，想不出到底是那句话刺激到了他，让他突然变得歇斯底里。

“坐牢？“陈莫嗤笑道，”你以为会这么便宜你？以你的罪行，得枪毙！“

“你吓唬谁呢？猥亵幼，童最多判5年！“魏冉得意的看着陈莫，笑得放肆又张扬。

魏冉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曾经做过调查，在中国，猥亵幼，童就跟强奸一样，被害人的家属顾及颜面和名声，比凶手更害怕事情暴露，而且就算被抓住了，最少判三年最多判五年，对于他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来说，也不是多重的刑法。

“一开始她们什么都不懂，总是无辜的看着我，问我：‘魏老师，你在做什么呀。’每次听到这句话，都让我浑身舒爽！”魏冉的笑容开始变得邪恶起来，“我就喜欢看她们带着世界上最天真的表情，做着最肮脏的事！”

“你这个禽兽！”陈莫终于忍不住，一拳揍在了魏冉的脸上。

李笑笑和张瑶赶紧上去把他拉开，她们也很想揍人，可这里是审讯室，警察在审讯的时候动手打人，被举报了可是要挨处分的。

可这时候魏冉却还在出言挑衅，他不是第一进警察局了，对于警察的这些条条框框他比谁都清楚。此刻，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陈莫，下巴高高扬起，像一个胜利者一样，得意的看着自己一手制造的混乱。

“既然你喜欢她，为什么要杀了她？“

张瑶的声音不算大，却让魏冉的笑声嘎然而止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瑶，拼命的挣扎，企图从审问椅上挣脱出来，他的眼里充满了一种张瑶看不东的情绪。

“你说什么呢！我杀了谁了，你个臭婊子别在这儿胡言乱语！“

张瑶起身把文件轻轻放在了魏冉的桌子上，魏冉立马安静了下来，怀疑的目光扫视在场所有人的脸，随后又低下头，迟疑的拿起资料一页页的翻看起来，他翻得特别慢，手指划过上面的每一个字。渐渐的，他的手开始颤抖，抽噎，眼里流出泪。

“我害死了她……我……我害死了她！“魏冉痛苦的说到。

“你这个变态，说，你为什么入室杀人！”陈莫冲上去，抓住魏冉的肩膀用力摇晃，大声吼道。

魏冉对众人的问话充耳不闻，只是一个劲儿的哭，不停的说对不起，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。

谈话又一次陷入了僵局，张瑶看魏冉噬失魂落魄的模样，估摸着他是被刺激过度，开始有了精神崩溃的征兆，于是就提议先休息一下在审。大家也害怕出事，也不敢继续刺激魏冉，只好把他一个人留在审讯室，让他先冷静一下。

“他这样就算是认罪了？”李笑笑问道。

“嗯，目前的证据都指向它，而且现场遗留下的脚印跟魏冉的鞋子大小一致，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就是凶手。检验科的人一会儿回来收集魏冉的指纹跟案发现场的指纹进行比对，过几天结果出来就可以定罪了。“陈莫说道。

张瑶仔细回忆之前在审讯室里的情形，魏冉的情绪状态很奇怪，一开始他表现得欺软怕硬，而当提到f市的时候他的态度变得暴躁，随后他得知小孙女的死亡感到悲伤和痛苦。他是凶手，小孙女全家都是他杀的，他为什么却表现得像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？

“你们不觉得魏冉的状态很奇怪吗？“张瑶斟酌了一下用词，小心的开口，”魏冉说他爱这个小女孩，可是他却杀了她们全家？为什么呢？“

陈莫也觉得蹊跷，想了会儿说到：“我看魏冉的精神状态似乎有问题，也许他半夜潜进被害人家找小孙女的时候被其父母发现了，情绪失控，意外杀人吧。“

“笑笑之前不是查到往年的犯罪卷宗里有类似的案件吗？其中有一个案子就发生在f市，魏冉曾在被害儿童上学的幼儿园担任班主任。“

刚才陈莫搜查出来的照片里，除了有李淑芬小孙女的照片之外，也有当年那起案件的被害儿童照片。可见，这些被害的小孩子，曾经都是魏冉的“爱慕“对象，在之前的审讯中，陈莫就注意到了魏冉的精神似乎也不太正常。可能魏冉在杀人之后，由于害怕，所以大脑选择性的回避他曾杀人的事情，所以才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吧。

“我之前去f市调查了一下魏冉的家人，就是他的舅舅一家。“李笑笑说，”他们说魏冉小时候就不太正常，总是一会儿表现得孤僻胆小，一会儿又性格暴躁。长大后变得很叛逆，嫌家里人碍事，就跑到外地工作。“

“这么说，他现在这样还是小时候就有的问题？“张瑶说到。

正说着，突然一个警察跑过来，说到：“陈警官，魏冉刚刚在审讯室企图自杀。“

“什么！“陈莫吃惊不已，随后有烦躁的说，”这个娘炮，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，就他妈的会搞事。“